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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一语：Kai Chen's Words:

拼音不可能解决中文的“单音节”弊病。 而“单音节”本身是中文弊病的主要症结。

Pinyin can not solve the syllabic problem in Chinese language. The "single syllable issue" is among the fundamental problems in Chinese.

漢字，中國文化的禍害
Chinese Language: The Root of China's Despotism

作者： 唐肆啼

更新於︰2011-12-08

● 編者按：對漢字的評價及中國文字改革問題，早在五四時代就有過相當熱烈的討論。經過中共政權推動簡體字與漢語拼音六十年，來到電腦時代又有不少的爭議。本文是一位熟悉現代中文的西方人，經過長期觀察與體驗提出的意見，認為應該以拼音代替漢字。

　　中國的暴政政治文化傳統的最重要基礎是漢字。歐洲和中國兩千年前都是專政的帝國，歐洲能夠變成多個獨立國家，跟拉丁字母有關係。拉丁文是表音（拼音）文字寫法系統，適合表音各個歐洲語言，所以現在有意大利文、西班牙文、英文等等，而中國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表音文字寫法系統。北方人還運氣好一些，因為所謂的普通話以北京話為基礎，但是福建人、上海人等等都沒有自己的文字，只能使用外省的語言表達自己。假如北京人開始用表音寫東西，福建人當然會要求用自己的文字寫東西，中國書面文化會像羅馬帝國解體，這是中國政府最怕的，但事實上未必是一件壞事，因為據很多中國人的說法，中國人太多，所以中國不能民主。

中國小孩過早規規矩矩坐著讀書

　　我最近邀請了很多中國朋友的小孩陪我小孩玩，多次被拒絕，理由是小孩太忙，沒空玩。我曾經考慮過讓自己小孩在中國學習。有一天寒冷的早晨，我去了東北一個幼兒園，大吃了一驚。因為才兩歲的小孩們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不動，看上去很壓抑，不像幸福的小孩，這是我沒法想像的，在我老家英國的學校，二、三、四、五歲的小孩子都在活蹦亂跑，為甚麼中國的小孩那麼早就要乖乖的坐著不動？原來他們必須遭受中國漢字學習的折磨。

　　天朝的酷刑世界出名，有族誅、凌遲、極刑、梟令、斷手、刖足、去膝蓋、閹割、剝指、剁趾、抽腸、刷洗（沃以沸湯，以鐵刷刷去皮肉）、墨面、錫蛇遊、鏟頭會，纏足等等，好在都不執行了，但是中國還保持了漢字學習的精神酷刑。歐美的小孩要背二十六個字母就識字，可憐的中國小孩要背幾千個漢字，浪費太多他們寶貴童年的時間。

　　據研究，中國小孩學會看和寫字至少需要比英國小孩學英文多花一年時間。（不是北方小孩當然要更長時間）。 很多中國的小孩一點娛樂、體育時間都沒有，體力很差。最近香港媒體報導亞洲病人的故事：最近俄羅斯少年隊跟中國少年隊踢了一場足球比賽，雖然那些中國的小孩平均比俄羅斯小孩個子高一頭，但是還是以十五比零輸了。更可悲的是，只踢了四十分鐘，因為中方體育老師說中國隊員沒力氣踢九十分鐘的足球。有的父母跟我說中國小孩子不覺得學習漢字難，這就像文革時期中國人都說文革好，像裹腳的老太太說走路很方便一樣。還有中國人跟我說他們的孩子覺得英文更難學，這當然不是同類比較。

當局利用漢字鎮壓方言統一中國

　　最近中共耗資在各國大學建立孔子學院，鼓勵外國人學習漢字。本人也學了很多年漢字，我承認漢字很可愛，但是我認為過時了。被中國商機吸引的年輕外國人，有時候問我是不是應該學習漢字？我告訴他們，拿學習漢字的時間去學習體育，美術，電腦可能更值得。很多在華外國人選擇只學習漢語口語，因為沒有時間學習漢字，他們說學會漢語口語已經夠嗆。但是中國沒有出版漢語拼音的書，所以這些人就像中國的文盲，會說，不識字。為甚麼中國不出版一些漢語拼音的書？目前，連一個完整的漢語拼音詞典都沒有。

　　中國人以前不願意徹底取消漢字，是因為中國人的語言很多，講標準北京話的人很少，所以怕用拼音會導致文化解體和政治解體。漢字美麗、神秘，中國人甚至說學漢字讓中國人比外國人聰明！（而且對外國人來說，中國人有時候的確像漢字：複雜，神秘，富於過時的知識。）但是我相信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鎮壓地方語言，統一中國。現在的小孩都用拼音寫字，雖然這個理由已經很虛弱了，但是大陸當局已經失去了五四運動的方向，目前好像提出繼續這種改革是被視為很極端的要求。

　　鴉片戰爭之前的明清時代，中國是全世界經濟、軍事、科技很發達的國家，後來歐洲超越了中國跟漢字有關係。活字印刷術是中國人發明的，但是笨重的漢字印刷機普及得很慢，而在歐洲，則迅速蔓延了整個大陸、歐洲人買書越來越便宜，這導致了文藝復興。假如清朝的中國具備了二十六個字母，也許現在的歐洲人要「留髮不留頭」。

漢字滯後了中國文明的發展

　　近代，為甚麼電腦的發展在美國，不在中國？電腦的基本程序是二十六個字母，編程語言也是英文，中國的編程員都需要學英語，難怪喬布斯不是中國人。也就是說，中國的漢字滯後了中國的文明，也滯後了中國的科技。

　　我開始學漢字時，沒有個人電腦或互聯網，我現在寫文章用Google智能拼音輸入漢字，我只要打一個字母，它就會給我完成的詞語。譬如說，我輸入ＮＨ，它給我寫「你好、女孩、男孩、內涵、你會、農戶」等九個選擇。當我想寫畫蛇添足的時候，我只需要輸入ＨＳＴＺ四個字母，它就給我提供這個成語。Google拼音讓我寫漢字輕鬆很多，因此我忘了用筆寫漢字。可惜中國政府從來沒有認真的推廣拼音，只是當拼音做為兒童學習漢字發音的一種標誌指引工具，中國人長大了以後會忘記拼音，但是現在年輕人都用拼音寫漢字。

　　我在大學學的是簡體字，中國大陸現在用的簡體字有一千多一點，這些字讓我學習漢字方便一些，但是用處很有限，因為我想看的書都是用繁體字寫的。譬如，楊繼繩描寫大饑荒的《墓碑》，趙達功和鍾祖康的雜文，我正在看的柴玲的《一心一意向自由》：這些都是禁書，都是在香港台灣用繁體字出版的。感謝中國有關部門禁書，中國書太多，如果他們不禁止某些書，我怎麼知道哪些書值得看？

　　因為香港、台灣堅持用繁體字，我和其他讀者最終還是要學習繁體字。對我來說，所有值得看的書在大陸都是被禁止的，只能在香港、台灣買書看，這些書沒有簡體字版本。Google繁體字搜索結果跟簡體字不一樣；簡體字方便了網絡審查。逼得現在很多網民用拼音寫敏感詞，因為中共不方便過濾拼音，他們用Ｄ字代表「黨」字，用ＴＭＤ代表他媽的......

外國人學漢字費時間代價太大

　　中國人經常忘記他們學的漢字。曾經有過中國朋友問我某個漢字怎麼寫，我大學的中文老師講課時有時也會忘記怎麼寫，當然，很多中國的勞動人畢業了以後慢慢的忘記漢字。我遇到過不少不會說普通話、不識字的中國人。我為自己學了二十九年中文以後，終於達到能夠看完某些中文書，而很有成就感。但是還是經常碰到看不懂的漢字，查字典不方變，有時候感覺學習漢語有點累，而且沒完沒了，也有時候感覺「跟漢字鬥，其樂無窮」。

　　有時候反而想，我學了二十九年還是半個文盲，有啥意義？但是我是否應該讓我的小孩花那麼多時間學習漢字，我很矛盾。作為一個熱愛中國文化的人，我當然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做我的「接班人」，跟著我學習漢語，享受博大精深的中外文化，接觸華人世界的朋友。但是我知道學習漢語的代價對她來說將是多大，我知道，如果她用這個時間做別的事，譬如說畫畫，鍛煉身體，唱歌，她可能是一個更幸福的小孩。

　　根據研究，跟歐美小孩比，學習漢字的孩子們的文化發展至少會被滯後一兩年，這個時間當然很寶貴，可以用於吸收更有用的學問。總的來說，我覺得外國人最好不要花時間去學習中文，中國的教育制度讓學生過於疲勞，不僅僅是因為小孩要死記硬背，不僅僅是因為是「填鴨式」教育，而是因為他們要學習一個活化石的文字寫法。再說，就算我小孩很熱愛中國，中國不愛她，不會認可她所付出的代價，她永遠屬於過客，一不小心就列入黑名單，來不了中國。

希望文字改革：拼音代替漢字

(Kai Chen's opinion: Pinyin can not solve the syllabic problem in Chinese language. The "single syllable issue" is among the fundamental problems in Chinese. 陈凯 按：拼音不可能解决中文的“单音节”弊病。 而“单音节”本身是中文弊病的主要症结。)

　　我當然知道很多人覺得中國的漢字是中國的精髓，我也承認中國的漢字很漂亮，簡明，能保持傳統和歷史，但是有得必有失，中國人希望中國現代化，對外開放，還是希望中國保持活化石特色？也許中國漢字是中國文化的精髓，但是難道一個文化不能演變？可惜，很多人認為魚與熊掌可兼得。

　　我希望大陸當局繼續文字改革，最好是用拼音代替漢字，大部分中國人覺得這樣不可行，但是我認為如果慢慢來是可以的，而且得過於失。除了讓中國的小孩子更快的學會自己的語言、大大減少中國文盲外，用拼音寫漢語可以讓外國人更容易學習中文和瞭解中國。

　　也許我作為外國人沒有資格管中國的文字改革，有人說我是文化帝國主義者，但是中國教育制度也是長期破壞類似閩南語小語種的文化。為什麼福建人沒有自己的文字？中國西部的某些少數民族曾經使用的是阿拉伯文，然後大陸當局堅持他們改用羅馬字母，因此他們與他們的文化、歷史和穆斯林世界隔離，但是這樣子的確使中國人更有利於交流，甲者也適用於乙者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反過來講......當然，自古以來，在多語言的中國，漢字有統一的作用，但是看完了《中國我們反思》以後，就發現了中國不統一的時候文化最繁榮。今日，國語普及的比較好，這個理由已經不存在了。

　　也有人說，「施氏食獅史」之類的詩，意音不清楚，不能取代漢字書面語的功能││以形表意，說明不能簡化成拼音，不然這篇文章就沒辦法看懂。但是這種情況畢竟不多，而且現在的中國人普通話說的越來越標準，所以看得懂拼音的人越來越多。

中文拼音會成為一種世界語言

(Kai Chen's opinion: Pinyin can not solve the syllabic problem in Chinese language. The "single syllable issue" is among the fundamental problems in Chinese. 陈凯 按：拼音不可能解决中文的“单音节”弊病。 而“单音节”本身是中文弊病的主要症结。)

　　我最近在台灣旅行了五天，那邊講的本地話有台語和客家話等方言，我聽不懂，好在台灣人都會說普通話，因為我沒有時間學中國的方言了；漢語已經夠讓我頭疼了，尤其是牢記學過的普通話。但是民進黨提出了一項語言改革，讓我喜出望外：取消漢字，引用拼音寫台語。我對於中國大陸有同樣的期待。

　　最近幾年中國政府已經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在全球數百所高校建立孔子學院，鼓勵外國人學漢字，那麼他們何不把漢字簡化以讓我們更容易的掌握呢？

　　說到這，我幾乎能夠聽到中國讀者憤怒的抗議聲，甚至裡面也有一些思想開明的中國人，我可以理解他們，中國人又想現代化，想興國，又想保留五千年的文化，包括世界上最古老，最難學的文字，是自相矛盾的。中國有句老話；有得，必有失。換一句話，拉丁語很好聽，自古以來歐洲人寫拉丁語，你認為應該恢復拉丁語嗎？要是中國的留學生必須考拉丁語才可以出國留學，你會怎麼想呢？但是中國現在就是這樣，學習中文有點像考古一樣，需要很大的耐心，可以瞭解很多過去的歷史，但是不太適用。

　　現在，中國人大部分時間寫漢字用電腦和手機，不是筆和紙，而他們大部分用拼音，而不是五筆劃。年輕人都已經習慣了用拼音寫漢字，那為甚麼不能用漢字讀書？當然，以開始會有一些不習慣，畢竟有一些漢字的拼音不太確定，但是這個過程應該不會太長。再說，假如用拼音替代漢字，漢語拼音會比英文拼法更有規律。中國改革文字、拼音替代漢字將解放小孩的時間，吸引更多外國人來華留學中文，讓中文做為世界語言，加強中國軟實力。

　　中國有很多沒有文字的語言，譬如說吳語、閩南語等等，這些沒有自己的文字，主要是因為中國政府不鼓勵這種地方語言。中國的漢字屬於亞洲的文化，日本、韓國、朝鮮、越南都減少了漢字、或取消了漢字，中國的文字改革是最保守的（其實，英文的拼音不是最現代化的：意大利語和其他語言更好）。

　　今天，雖然電腦已經簡化了一些漢字的困惑，但是漢字還在滯後中國教育、文化、科技經濟的發展，所以我希望中國繼續簡化漢字，跟著越南、日本、韓國方向走，我希望中國的漢字恐龍的滅亡即將來臨！